追踪扎卡之子（三）

奥尔洛夫从夜总会的一个包厢出来后立马找到古琴科：“先生，佩特洛夫在里面等你。”话音刚落，此时江成也从厕所里走出来，看来微型手枪已经藏好。古琴科：“走吧！我们进去。”

进入这个布加勒斯特最大最豪华夜总会的包厢前，古琴科和江成不出意料地被搜了身。进入包厢内，一个剃着光头的中年白人男子坐在中间面色苍白却又格外亢奋地和身旁的帅哥、美女喝着酒，看面相八成也是个瘾君子。包厢里灯光一如外面昏暗，桌上除了摆满各类酒精饮料外，还有几把精致的手枪、几叠现金钞票和白色粉末状的“玩意儿”。

眼见古琴科一行人进来，光头男拍手示意让大部分人离去，也就留下两名贴身保镖。喝了一口琥珀色的威士忌后光头男子慢吞吞地对古琴科说着：“我的老朋友，你来这可是真稀奇呀！来，坐下来喝几杯!”言语中略显有些轻佻。

古琴科没有坐下，而是直奔主题：“佩特洛夫，我知道你们光头党最近日子过得潇洒，甚至巴黎、伦敦甚至还有罗马都有你们的人。”

佩特洛夫有些得意地说着：“这还需要谢谢我们伟大的苏维埃祖国，给了我们发财的机会。你能想象得到，十年前的莫斯科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开放的，这得感谢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

或许江成还感受不到，但古琴科和奥尔洛夫却能够清醒地发觉，近五年来酒吧、夜总会正在独联体和东欧各国境内遍地开花。而在苏联时期，禁酒与反酗酒是社会的常态，甚至有时还会演变成社会运动。从赫鲁晓夫开始，历经勃列日涅夫直至戈尔巴乔夫，苏联境内的禁酒及发酗酒运动此起彼伏，无论是高额征税还是限购限售都无法阻挡苏联人（当然，绝大多数是男性，但女性酒精依赖者也不在少数）畅饮伏特加的热情。

古琴科等三人面前的这个名叫佩特洛夫的光头男，乘着“时局动荡”的东风从私下贩酒再到如今大肆开设酒吧与夜总会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当然这些卢布上还残留着古柯碱和麻黄素的味道。或许是因为酒喝多了或者“精神类药品”使用多了，让佩特洛夫脑子变得不好使，竟然和新纳粹主义者和光头党搅在一起。最近一年来，佩特洛夫长期泡在这个夜总会里，遥控指挥着他在自己的声音。

“佩特洛夫，你在西欧的朋友最近好像过界了，干了不该干的事情。”古琴科非常严肃地对佩特洛夫说。

“嗯？他们怎么了？我的朋友，你说说。”佩特洛夫突然对古琴科的硬气来了兴趣。

古琴科：“他们绑了安尔巴尼亚帮的一个孩子，你竟然不知道？”

佩特洛夫：“我只知道他们偶尔会干点绑架勒索的小声音，这有什么。安尔巴尼亚帮又怎么样？难道我们俄罗斯人还会怕这群邋遢的野人穷鬼？”

古琴科：“佩特洛夫，你清醒点。如果你还想让自己的酒吧和夜总会开到里昂、马赛还有尼斯的话，就得按照我说的做。”

此时的佩特洛夫有点恼羞成怒，或许在酒精和内啡肽的刺激下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照你说的做？当初就是照你说的做，那么多兄弟都死在阿富汗！都死在了那座该死的山里！如今你还叫我听你的？”

古琴科：“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佩特洛夫。你心里清楚，法扎巴德（阿富汗东北部巴达赫尚省首府）的事情和我无关。”

佩特洛夫情绪激动着，拿起桌上**枪对准古琴科，有些悲凉带着哭腔地说着：“他们都死了！都留在了那。”

古琴科慢慢靠近佩特洛夫，慢慢地将他手中瞄着自己的枪挡下，一边安抚着眼前的这个复杂的人：“放轻松，我的朋友。一切都过去了。”然后扶着佩特洛夫坐下。

尽管江成并不明白自己的老师和眼前的这个醉鬼之间有什么纠葛，但也能猜个大概出来。恩怨还得从苏联入侵阿富汗说起，佩特洛夫曾服役于苏军空降兵，指挥着一支小队在阿富汗北部搭乘直升机进行“蛙跳”特种作战，可就在苏军从阿富汗撤军前夕，**情报部门未及时将古琴科从美国人那得到的阿富汗部族叛变设伏的情报传达给佩特洛夫，导致这支长期活跃于阿富汗北部山区的反游击战精锐几乎全军覆没，也终结了两人多年的友谊。古琴科当然不需要内疚，他已经做的足够好。那时的苏联人正急着想脱手阿富汗这个烫手山芋，没有认识到古琴科提供的情报价值所在，就将佩特洛夫小队置于危险中，苏军复杂的指挥关系和军队内部弥漫的**才是罪魁祸首。

也正是因为那不堪回首的过往，让佩特洛夫长期生活在阴影之中，游走于合法社会的边缘。如今虽然靠着戈尔巴乔夫的**以及叶利钦的放纵发了一笔横财，可对佩特洛夫而言阴影终将永远挥之不去。

可眼前迫在眉睫的形势，容不得古琴科再去慢慢安慰佩特洛夫，他便继续按自己的目的说：“佩特洛夫，你得帮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法国有几个光头党招惹了安尔巴尼亚头目扎卡，在那不勒斯把他儿子给绑架了。你必须救救那孩子，否则安尔巴尼亚人不会让你的兄弟好过，你打算进军巴黎的想法也将只是泡影。若你能帮忙让那孩子安全回家，扎卡肯定会乐于跟你合作。要知道他和西西里巴勒莫的黑手党最近在谈合作，你完全有能力分一杯羹。”

自从退役后，佩特洛夫虽然沉迷于酒精和药物中放纵自我，可他清醒与理智的时候也展现出职业特种兵与指挥官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自己的的灰色产业也越做越大，听到古琴科谈及合作的事情佩特洛夫自然也起了劲。